亲情_人在他乡:思乡乡音 _绥宁论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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9模范市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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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：2019/9/21 17:08:59
来自：广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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亲情

        上午，我正在处理客户的一些文件，突然接到母亲从老家打来的电话，一般情况母亲是不会在这个时间点上打电话给我的，除非非常紧要的事情。母亲在电话中很无奈地说：儿啊，娘现在是没有办法了，有件事情只能告知你，换在过去我和你爸去办了。听着母亲电话里那种焦急而又无助的声音，我心想肯定是家里出大事了。我赶紧安慰着母亲：娘，别急，有什么事情你告诉我，我一定想办法处理好，你先告诉我到底是什么事情。母亲接着说：刚才你表哥打电话给我，说你的大姑走了。

        大姑是父亲的亲姐，父亲有三姊妹，小姑去世多年，父亲也去世两年了。前些年，老家的一些大事小情都是父亲打理，现在母亲快八十岁了，老家一些重要的事情自然就要落到我和弟弟的身上了。弟弟上个月才出门谋事，弟媳妇留在家里带着两个小孩，小侄女刚半岁。家里出这么大的事情，做为长房的我自然要回去打理。我马上把手头上的工作进行了分类，很急的事情我必须在当天处理完，不太急的事情交给同事去处理，很重要的事情需马上联系客户延后处理。接着，我联系弟弟，告诉他这件事情由我回家料理，就不用他回去了，因为他刚入职到一家工厂，工厂里的一些事情才接手，不方便请假回去。

        第二天我坐高铁回家，中途转了一趟汽车。母亲知道我将回家，心情轻松了许多，回家放下行李，坐下来和母亲商量事情料理的流程。母亲说，过去大姑爷过世是父亲和她操持的，基本流程她还记得住，我们老家的风俗是这样子的，本姓嫁出去的姑娘过世，外家是一定要去赴丧的，也就是本姓家族每家每户都要去人，是我的亲姑妈过世，就要由我去组织人员，牵头料理这件事情。我联系了几个堂兄弟和堂侄儿，听取了一下他们的意见，我在本姓家族微信群里发布了赴丧的通知，简单地把大姑过世的事情说了一下，告知了出殡的日子，也确定了大家到一起集中的地方。

        在我回到家之前，母亲、四满、姐姐和堂弟已经到表哥家去过了，这是外家人首先要做的，要询问大姑去世的情况，查验去世的原因。从表哥家回来后，姐姐和四满商量好了，家族的人就到四满家集中，因为我和弟弟已经在外面买房子了，姐姐嫁到了长铺子，母亲也住在长铺子，父母留下的房子已经破旧，家族来人了不方便弄饭菜吃。

        出殡的前一天，我从长铺子买了米和菜到四满家，在家里的大嫂、侄儿媳妇都来到了四满家，主动帮忙，洗菜切菜，大胖子堂哥也从长铺子开车到四满家，大家都等着他来掌厨。吃过饭后，确定了当晚要去表哥家的人员，安排好了车辆，大家几十号人到了表哥家，在家门口把带来的鞭炮和烟花放了一通，四满代表家族在大姑跟前悼念，请的乐队也开始奏响哀乐。前去赴丧的人也不多，就大姑妈的一些至亲。

        母亲在四满家吃过饭后我就让她回长铺子了，母亲犯有腰疼病，不能到外面久坐久站。第二天，送大姑上山后我就赶回长铺子了，我把在表哥家一晚的事情向母亲一一做了汇报，大姑去世了母亲心里很难过，因为我父亲去世的事情一直不让告诉大姑，她年纪大了，生怕她受不了打击，现在可好了，从小没爹没妈的三姊妹又可以在一起了。送大姑上山的这个任务总算完成了，但我们并没有在父亲的牌位前烧香告知。

        同前两年对比，母亲消瘦了许多，过去住在乡下，房子很宽敞，家里还养着有鸡，房子的地面母亲一天要扫两三次，活动得多吃得也多一些，住了几十年的地方，所想的事情似乎都看得见也摸得着的，现在同弟弟一家住在长铺子，母亲心里空荡荡的，她还时不时打电话给我，电话里大都是问我这热不热，下雨了没有？人的身体也是随着心情发生变化的，看着母亲那双干枯的手，我心里甚是难过，一家人为什么落得东一个西一群的呢？母亲还常常宽慰我说：我会照顾好自己的，你们在外面安心工作，现在这种情况，不仅仅我们家里是这样子，全国都一样，是时代的问题，时代把我们这代人带到了这个路口，不分离也得分离呀。

        我们母子俩聊了不少话题，母亲一次一次地帮我添茶水，我知道，或许这样才能体现出母亲还能为儿子付出什么，我喝下了很多茶水。明天一早我又要赶回公司，今夜，我独自一人在长铺子街上走了很久，这里有我曾经迷恋过的“天成电游”，也有曾经热闹一时的“天虹歌舞厅”，只是过去和自己一起轻狂过的帅哥美女，如今不知道到哪里去了。从狮子桥到画廊，一路上迎面碰到了许多匆匆而过的人，有年轻的也年老的，每个面孔是那么的模糊和陌生。

        天亮了，我准备从怀化坐高铁回公司，母亲早早地帮我准备了一杯浓茶，我洗漱完后，喝了那杯母亲给我的浓茶，背上旅行包走下了楼梯，母亲在客厅里转了两圈，象是在找什么，最后她出来同我说：儿呀，一路平安，工作顺利！我走到了路边，上了一辆出租车，车窗外，母亲站在了楼梯口，望着我……我猜不到母亲此刻在想些什么。

        刚上了去怀化的车，母亲打电话给我了，她在电话里说：儿呀，一路平安，工作顺利！或许我猜到了母亲在想什么，她是想让我带上她认为最好的东西。

附诗二首：

慈母心

仲秋远省亲，

慈母念乳名；

枯手已无力，

替儿添温茗。

别时心相送，

再念儿安顺；

行囊尚未满，

又念儿安顺。

年老多牵挂，

莫忘慈母心；

镜中鬓发白，